又遇春风

我是低保户的女儿，但有个富二代男朋友，宋铭。

　　省吃俭用给他送了一台新出的苹果15，却被他嫌弃说是烂大街的便宜货。

　　于是暗自发下狠心，拼命兼职，拼命送外卖，为了给他送一个更贵的生日礼物。

　　却没想在我熬夜送外卖时，宋铭正搂着一个气质高贵的娇俏女子，说是自己的女朋友。

　　众人起哄不止：「宋哥你怎么说嫂子是穷小鸭，这不妥妥白富美吗？」

　　「高富帅配白富美，天造地设！」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标配的外卖员服装。

　　哦，原来他想要的女朋友是是这样的。

　　我放下餐盒，转身离开。

　　也离开了他的世界。

　　可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说非我不娶。

　　1

　　说实话，我预料到了宋铭会针对我。

　　临下班前，宋铭的秘书方玉按时甩给我一句钉钉：今晚加班。
　　
　　「宋总今天胃不舒服。」

　　这已经是这半个月来第20次拉我去喝酒了。

　　陪客户喝酒这事本来不归我管，明显就是宋铭为了报复我跟他分手，找借口整我。

　　她简单一句话我就知道，今天是我生死难料。

　　今晚的王氏总经理是出了名的难缠，明明临门一脚就可以达成协议的事情，他总要拉着乙方喝了一轮又一轮，喝上三天五夜才肯罢休，不然死活不肯签下合约。

　　在我惆怅的时候，隔壁的新人像看见什么大热闹一样，欢天喜地的说她刚听到的消息：

　　「那个顾小姐又来找宋总了，宋总把她送进电梯时好像还牵手了呢，两个人浑身都在冒着粉红色泡泡！！」

　　似是见我们没反应，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原本嗑瓜子的手立即停了下来，着急的在身上胡乱拍了几下就举着三根手指头：

　　「我发4，我亲眼看见的。」

　　众人这才议论纷纷开始吃瓜：「顾小姐啊！她好像家里也很有钱，好像还是宋总的青梅竹马，这不就是豪门小说照进现实？」

　　「对啊对啊一个高冷霸总一个娇蛮小姐，我好磕！！！！！」

　　我跟宋铭已经谈了将近6年，但我和他恋爱的事情整个公司都没人知道。

　　他说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弄到大家眼皮子底下。

　　加上我也担心有人会觉得我是靠宋铭的关系才得以进入宋氏，索性就把这事瞒了下来。

　　在家里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小情侣，但在公司我们是客气疏离的上下级。

　　2

　　饭桌对面的王总打着酒嗝，一杯又一杯的往我嘴边送来：「好啊宋总竟然把你派来了那你肯定是个能喝的，今，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宋铭左手随意的搭在椅背上，右手食指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轻叩桌面。

　　他并不看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讥笑：「许小姐可是我们公司出了名的能喝，当初她就是喝了一整瓶白酒才把刘总的单子签下的。」

　 那是我们刚出来实习，那个时候我攒着一口气，为了让他尽快在宋氏站稳脚跟。

　　同时也是想证明给宋铭看，我对你是有用的，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自作主张申请调去了业务部，天天跟在一群老油条后面玩命似的喝酒。

　　直到有一次被客户逼的太狠，我一着急就直接空腹喝了一整瓶白酒，导致胃出血进了医院。

　　出院时宋铭来接我，把我一顿臭骂，调回了原来部门。

　　但也是那一次，让宋铭声名大扬，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新来的小宋总不是一个只知享乐的富二代，而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接班人。

　　事后他红着眼眶握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发誓：

　　「然然，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明年毕业我就跟你求婚，我让你当宋氏老板娘。」

　　听到我的老板都开口了，王总愈加不管不顾的给我灌酒。

　　我只得接过酒杯一口闷下，趁他不注意的功夫侧身往旁边又将酒吐出，但饶是这样我也还是被灌着喝了大半瓶酒，胃部隐隐作痛。

　　但好在这三年时间，我早从一个满身学生气的女大学生变成了满嘴市侩的打工人。

　　对付酒鬼的办法我已经烂熟于心。

　　我不动声色的把倒酒权拿回手上，没一会对面就喝的神志不清，大着舌头说要和我拜把子，还要去天庭摘桃子。

　　可说着说着一双肥腻腻的大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王总有两大众所周知的好，一好酒，二好色。

　　我的余光瞥到身侧的宋铭，他脸色不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笑容却玩味，看样子见我落魄他心情大好。

　　「后悔了吗？嗯？」

　　要是现在我还不明白，那我才是真的蠢。

　　这就是他今晚给我的惩罚。

　　宋铭就是想利用自己手中的那点权势逼迫我向他低头，他想要我明白：没有他，我许然什么都不是。

　　但我若是真的向他低头了，那我这辈子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我的脊梁骨会在低头的瞬间被他一寸寸碾碎。

　　其实我们之间也不是一定要到这个地步，只是宋铭他明知我最在意什么，但他依然视若无睹。

　　我在意的不过是，他的爱意，和尊重。

　　「原来公私不分，假公济私就是宋总的招数，宋氏可别败在你手里了。」

　　我神情淡淡的朝他回了一句。

　　白酒辛辣，连喝半瓶，我就算再强此时也有些撑不住了，可我不想在宋铭面前落了下风。

　　只得一边不动声色的绕开咸猪手，一边使劲给王总灌酒。

　　终于在他昏睡前，诱着把合同签下，这一套动作下来我早已大汗淋漓，头重脚轻。

　　等我把人送走又吹了一会冷风时，转过头才发现还站在身侧的宋铭。

　　一时间，两两相望。

　　许久之后他才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许然，离了我，谁还把你当回事？」

　　3

　　就像他在分手时跟我说的那句话一样冷酷无情：「许然，你会后悔的。」

　　他是想告诉我，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单亲家庭，不要太犟。

　　就算跟他同上一个大学又怎样。

　　我不过是借了高考的光，短暂的和他站在了一个平台，产生了我们生来平等的错觉。

　　但毕业后就不一样了，我们会回到各自阶层。

　　他是宋氏的接班人，我是低保户的女儿。

　　他的女朋友我不做，有的是人排队做。

　　在这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时代，没有他的庇护，我会死的很惨。

　　可我不想仰人鼻息生活，我拼了命的从那个小山村走出来，就是希望我能掌握自己的人生，骄傲的，自矜的活着。

　　我的胃部突然一阵挛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宋铭凉薄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紧张，沉声道：「你看看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身体我还心疼。」

　　「回来，一切照旧。」

　　我抬头望着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的人，忽然想起。

　　在那段焦虑内耗的时间里，拼命努力的自己。

　　我没日没夜的学习，工作，就是想着往上爬，往钱走，多赚一点，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小一点，宋铭也能爱我更深，更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要说在此之前，我还是那么一丝丝的动摇，那么此刻我对他仅剩的爱恋已经消失殆尽。

　　我爱的是那个会为了跟我平视，弯着大半个身子跟我说话的青涩少年郎；

　　是那个为了维护我的自尊，跟嘲笑我穿着一双20块廉价帆布鞋的人大打出手的英雄；

　　是那个为了「配得上」上我，连夜学习成为年级第二的人。

　　而不是眼前这个对我咄咄逼人，出言讽刺之人。

　　在底层待久了的人往往自卑敏感，对外界的情绪洞察格外清晰。

　　所以我很清楚，宋铭变了。

　　我见过他爱我的样子，所以他不爱我时，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4

　　「宋铭？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分手吗？」

　　我望着眼前这个曾被我刻进生命的男人，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

　　去年他生日我给他送了一台新出的水果手机，那是我用攒了大半年的工资买下的，却被他说：「烂大街的便宜货。」

　　所以就连我生日那天，宋铭发来消息说公司有事，让我自己解决晚饭时，我心里也只是开心，这样我就有更多时间去赚钱了。

　　我拿起外卖衣就冲进了雨里，这是我新找到的赚外快方法。

　　没办法，我太需要钱了。

　　宋铭有钱，可我没有。

　　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想配得上他。

　　所以我每天下班后又偷偷去兼职几小时，幸好宋铭越来越忙，没有时间察觉到我的异常。

　　这个单子是送到当地的一个豪华会所，因为下雨所以配送费更高。

　　当我急急忙忙送到门口刚要打开房门时，却骤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男声：

　　「这是我女朋友，顾悦。」

　　这个声音我听了、想了六年时光，已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熟悉。

　　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流落到光滑的地板上，聚成一小摊水，清清楚楚的映照着我此时苍白，迷茫的神色。

　　她是宋铭的女朋友。

　　那，我是谁？

　　就在我呆愣的瞬间，一个服务员从里面出来。

　　我透过缓缓打开的房门，越过层层灯光，看见了。

　　宋铭，他被像个王子一般被人围绕在人群中央。

　　那张清冷贵气的脸上，在看到我时明显僵住，随即视线下移，眼神落到我身上那身鲜黄的配送服时，清清楚楚的闪过一抹情绪。

　　嫌恶，鄙夷。

　　他身旁站立的那个女生，娉娉婷婷，优雅得体，就连耳侧的发丝都在透露着贵气。

　　对比起来，我的确是宋铭口中的穷小鸭，拿不出手。

　　也是那时我才突然明白，其实他，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吧。

　　包间里的公子少爷醉生梦死，浑然不觉我和宋铭之间的微妙对视，吵着闹着埋怨宋铭：

　　「宋哥你也太小气了，嫂子这么好看你现在才拿出来。」

　　「宋哥之前还说嫂子是穷小鸭拿不出手呢，这不妥妥白富美吗？」

　　「亲一个亲一个！」喝了酒的众人起哄不止，大有不亲不停的意味。

　　宋铭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向我这边，顾悦到是落落大方，眼神炙热的看着宋铭。

　　我沉默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向前几步把精致的餐盒平稳的放到茶几上就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刹那，我的余光仿佛看到了，两个交替的身影。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疯狂刺耳的尖叫声。

　　5

　　听到这话他眼中闪过浓烈的烦躁，似是不解我为什么一定要抓着那件事不放，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冷了几分：

　　「许然，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是我朋友一直闹着要见我女朋友，我实在没办法才让顾悦帮我。」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吧？谁家的女朋友像你一样——」说到这时他猛地停了下来，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我。

　　「谁家的女朋友像我一样拿不出手是吧？」

　　我帮他把剩下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嗓音艰涩，暗哑。

　　他嗫嚅着张了张嘴，终是把头撇了过去，间接承认了这句话。

　　谈了六年的男友嫌弃我是个低保户的女儿。

　　看他当面承认这句话，我的心像被数千根细针扎进一样，密密麻麻的发疼。

　　但宋铭往日深情的脸上没有一丝对我的关心，只有不耐。

　　可能对于其他人，宋铭女朋友这个身份，是不可得的机遇，是施舍般的恩赐。

　　但我不是，我这人穷的一无所有但自尊心强。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但我最亲近之人不能和别人一样。

　　他若不能打心底的敬我，爱我，我也仅是依靠着他的施舍过活。

　　那等他把这份「恩赐」收回时，我会更加凄惨。

　　宋铭还在坚持己见，说个没完：

　　「我是你身边条件最好的男人，离开我，你不可能找的到更好的。」

　　说到这，他原本阴郁的脸上瞬间换上自信，紧绷的身体也放松开来，语气也跟着充满自信：

　　「许然，你已经24了，不是小孩子的年纪了，说话做事要考虑清楚，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容忍你一次又一次？」

　　「你应该明白，像你这样的条件，能找到我，是你运气爆棚。」

　　6

　　我转过身，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堪堪稳住疼的发麻的心脏：

　　「宋铭，当初我跟你清清楚楚的说过我的家庭情况，是你先来惹我的，在一起这几年我从没有跟你要过一样东西，你送我的礼物我也会以更高的价格送回去，房租水电也都是aa。」

　　「你说公司老人看不起你，我拼了命的喝酒帮你拉客户，你说现在事业不稳，家里人不同意，我就使劲的工作，为了赶上你的步伐。」

　　我一口气把这些哈说完，顿时觉得心口轻松了不少，宋铭皱着眉看我，不明白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从来都不欠你！」

　　「以前，我是很爱你，但是现在，我真的觉得。」

　　「你是真的拿不出手。」

　　宋铭脸色大变，他从来过的都是呼风唤雨锦衣玉食的生活，谁敢说宋家太子爷一句不是？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铁拳，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我：「你说什么！」

　　当初他跟人说我拿不出手，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他，很公平。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出于面子还是其他，反正我现在是出于真心。

　　发自肺腑的觉得，宋铭是一个，自私，虚伪，精明的有钱人。

　　我跟他谈爱，他跟我谈钱。

　　他若是直接跟我坦白，他有更好的选择。

　　那我敬他是个汉子，我也不会缠着他不放。

　　但他偏不，偏偏要以爱的名义去谈钱，去怪我，去把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

　　处心积虑的他反而成了清白之人，赤诚热烈的我，却惹得满身污浊。

　　7

　　我以前也是信的。

　　爱情要势均力敌，婚姻要门当户对。

　　可是宋铭一次又一次的敲打我那破旧的房门，发着越来越毒的誓言，向我保证。

　　他会永远爱我，敬我，他对我的爱意，永远干净明亮，不会掺杂任何东西。

　　我到现在，也还是觉得，当时的我们都是满腔真心，热烈而真挚。

　　只是时间从不绕过任何人。

　　所有不够坚定的都会被它变成另一个人。

　　兰因絮果。

　　8

　　「宋总让你亲自上来递辞呈。」

　　上个星期我就写好了辞职信，只是宋铭一直没有回复。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进来。」是宋铭低沉的声音。

　　我遂开，却见办公室旁边还站着一人，是那天的那个女生，我记得叫顾悦。

　　顾悦见我进来，脸上一红就想离开，却被处理文件的宋铭精准抓住手腕，往自己身边带了几分。

　　宋铭并不看我，反而是心情尚好的和顾悦打情骂俏。

　　我们相恋时也只有最开始那几年有过，他这幅温情的模样我已经很久未见了。

　　不过也不关我的事了。

　　「宋总，这是我的辞呈，一个月后我会按时离开。」

　　是通知，不是商量。

　　听到这话，一直刻意忽略我的宋铭忍不住朝我看来，目光深沉又冷漠：

　　「离了这里，你还能去哪？」

　　我闻言也忍不住嘲讽的看向他。

　　老娘我在学校年年年级第一，在宋氏年年是贡献突出奖的获得者。

　　我这履历去哪不行？他莫不是真以为我进宋氏是借了他的光？

　　「要不然你把全天下的公司都买了？」　

　　这样你就能知道我离了你还能去哪了，买不起就别装逼。

　　诡异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淌，最后是顾悦忍不住迟疑的开口：

　　「额，要不你们聊？我先走了。」

　　这次宋铭没在拉住她，反而是快步走到我面前，脸上阴云密布。

　　我退后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他察觉到这个动作后，额头跳了跳，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冽：

　　「许然，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而且这几天你已经看到了，没有我你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命，如果你不跟我分手，你就是我宋铭的女朋友，里面的人谁敢这样灌你酒？」

　　话里话外他似是个大度容人的皇帝一般，我该跪下领旨谢恩吗？

　　我突然感觉有些累，这几年我一直在追赶他的步伐，一刻都不敢松懈，但或许，就像他说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苦苦追寻只会自食其果，自讨苦吃。

　　我忍不住轻轻笑了笑，笑的嘲讽：

　「宋铭，如果我们没有分手，他们会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吗？」

　　宋铭脸色一滞，过了好一会，才想伸出手来拉住我。

　　我又往后退了几步。连着两次后退的动作刺激到宋铭。

　　他终于忍不住把旁边的青瓷摆件摔的粉碎，红着眼眶朝我大吼：「行，那你滚！有本事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看你！像你这样的出生，你能活成什么样子！」

　　「我活成什么样跟你没关系，宋铭，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优秀，我也不差，我要是有你这个出生，我活的一定比你现在还好，你这种自大狂妄的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说出的尤为刻薄，哪里疼就往哪里捅，六年的感情，终究是落得红脸收场。

　　其实这六年来，我们也不是每天都甜甜蜜蜜，也有吵架的时候。

　　为了不接受他送的昂贵礼物，为了想出现在他的朋友聚会里，也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这次我知道，我是真的要跟他结束了。

　　9

　　刚到A市时，我闺蜜盼盼给我打了个电话，要赶紧和我见面。

　　原本这时我应该在公司交接工作，但因为公司临时需要人出差，并且这个工作我是最适当的人选。

　　新工作，不复杂，但繁琐，等我有时间和盼盼见面，已是一个星期后了。

　　「耶，盼然组合，会晤成功！」

「会晤成功！」

　　鲜红的锅底浮着几根大葱，薄薄的毛肚在锅里七上八下后被我塞进嘴里。

　　我发出一声知足的声音，「就是这个味。」

　　盼盼见我像个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止不住的嫌弃我：「让你过来玩整天都说没时间，明明我们就在隔壁市，被你整的好像隔了个太平洋一样。」

　　毕业两年，这是我和盼盼第一次见面，在来的路上我就跟她说了我和宋铭分手的事。

　　她闻言大惊失色：「都怪我没本事，要是有更好的帅哥介绍给你，你就不会被宋铭那小子这样欺负了！」

　　过了好久，她又忍不住感慨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事易变呐，想当初你和宋铭是我们A大出了名的校园情侣，没想到这才毕业一年你们就闹的如此收场。」

　　我沉默了，抬眼就看到盼盼在挤眉弄眼的作怪。

　　一惊！

　　她有病！什么病？

　　这样想着我也这样问了出来。盼盼喝了两杯冰水才把自己的无语给降下去。

　　恨铁不成钢的往我脑门上用力弹了下:「行，我是服气了。」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