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女儿不原谅爸爸

最后一次和陆峥吵架，他摔门出走。
我气急攻心，突发心脏病离世。
他以散心为名，带着白月光和孩子游山玩水。
而我们年幼的女儿独自在家，守了我的尸体七天七夜。
当他终于想起我们母女俩，却发现我人去尸冷。
女儿病弱缠身，面黄肌瘦，几近昏厥。
醒悟后的陆峥，抱着女儿在我的墓前崩溃大哭。
女儿却奋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藏在我的墓碑后面。
她扑闪着双眼问：“你是谁啊，别来打扰我妈妈好吗？”
1
我和陆峥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他把桌上的东西尽数摔在地上，冲着我怒吼：
“姜璃，你别疑神疑鬼的，我和沈悦之间清清白白。”
我默默地把从他衣服里翻出来的口红收起来。
很难抢的限量款奢牌，可惜是被人用过的。
我忍着心痛叹了口气：“当着孩子的面，你理智点行吗？”
陆峥将我手里的口红拍到地上。
力气之大，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这种日子我过够了，以后想怎么样随你便。”
说完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摔门而出。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无力地蹲在地上，为陆峥的冲动收拾残局。
5岁的女儿从卧室里跑出来。
她轻轻搂住我的脖子，抚摸我手背上的红印。
“妈妈，疼吗？”
看着她泪汪汪的双眼，我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暖暖乖，妈妈不疼，妈妈只是……累了。”
我对陆峥七年如一日的信任。
却被他和沈悦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底线。
事到如今，这段婚姻我是真的维系不动了。
女儿站起身来，用两只小手握住我的大手。
“暖暖扶妈妈去床上休息，幼儿园的老师说睡一觉就不累了。”
暖暖的乖顺让我心里郁闷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纾解。
我帮她盖好小被子，躺在她身边。
读我们母女之间永远都讲不完的小故事。
夜深了，暖暖的呼吸声也变得规律绵长。
床边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我随手点开。
是沈悦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陆峥光着上身躺在酒店白色的床单上。
没有任何配文，却是在明晃晃的宣誓主权。
我气血上涌，心脏一阵绞痛，跌跌撞撞去客厅找药。
平时谨慎存放的药瓶，如今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痛到弥留之际，我才恍然想起来。
是陆峥。
他白天吵架的时候，把东西全部掀翻。
一个白色的药瓶弹出了窗外，里面放的是我的救命药。
心脏骤停来的那般突然，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变成了飘在空中的鬼魂。
我无助地看着熟睡的女儿，心中酸涩更甚。
我死了倒是解脱了，可她还那么小，以后要怎么办？
第二天暖暖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想枕在我的胳膊上。
却发现我早已不见踪影。
认清现实后的暖暖有些委屈，她赤着脚下来到处跑。
在各个房间里喊妈妈。
最后发现我倒在了沙发边上。
暖暖把小脸贴在我的侧脸上撒娇。
“妈妈，你怎么睡在这里啊，你应该和暖暖在床上睡的。”
她伏在我身上很久很久，我却没像平常那样去哄她。
暖暖嗫喏着小嘴，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说：
“没关系，妈妈一定是太累了，还没有休息够。”
我可怜的暖宝，她还那么小。
我甚至没来的及教她生与死的概念。
在她的意识里，只觉得妈妈是睡着了，总有醒来的那一天。
2
陆峥赌气出走的那一刻，我真希望他有骨气永远别回来。
但现在，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出轨了。
也不在乎沈悦母子对我的羞辱和谩骂。
甚至可以接受他将我挫骨扬灰。
我只想着他能快点回家。
我们的女儿才5岁，她还不能照顾自己，不能一个人待太久的。
可我陪在暖暖身边，从早上等到天黑，陆峥始终没有出现。
暖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她又一次光着小脚丫爬到我身上。
“妈妈，你怎么还不醒来啊，暖暖饿了，想吃你做的小笼包了。”
此前为了让她戒掉不健康的垃圾食品。
家里没什么开袋即食的东西，厨房里备的都是些生食。
现在我悔不当初。
早知道只能陪暖暖那么短的时间。
我何必对她要求那么多，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忍心看着暖暖可怜兮兮的样子。
尝试离开她身边，去到屋外。
我要去找陆峥，就算魂飞魄散也得想到办法让他回来救暖暖。
我不知道昨晚陆峥和沈悦睡在哪个酒店。
但我知道沈悦家在哪儿，因为那个地址我在陆峥车内导航上看到过无数次。
曾经说自己工作忙，经常需要加班到深夜的男人。
此时正窝在沈悦家的沙发上和沈悦的儿子打游戏。
一局游戏结束，陆峥故意放了水。
沈瑞高兴地跳起来，他抱住陆峥的脖子说：
“陆叔叔，要是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沈悦顺势将一块切好的西瓜喂进陆峥嘴里。
她假意嗔怪道：“瑞瑞，你瞎说什么呢，你有爸爸，只不过妈妈命苦，他不要我们了而已。”
陆峥看到沈悦这副苦楚的样子，眉眼间溢满了心疼。
他抱起沈瑞举到头顶：“没关系，父爱在孩子成长中也是必不可少的，瑞瑞想叫就叫吧，反正我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了。”
暖暖出生后，陆峥说信任我，把孩子全权交给我来养。
连幼儿园举办的亲子活动都很少参加。
我体谅他，尽量和暖暖解释：“爸爸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太忙了，不要怪爸爸。”
然后自己在背后扛起一切，才换得她们父女之间的相互信任。
没想到，那些父爱缺失的日日夜夜，他在这儿给别人当爸爸。
沈悦有些难为情，她嗔着嗓子说：“那这样，姜璃不会生气吧。”
想起我，陆峥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冷声道：“不用管她，出门前还在和我吵架，以前还好好的，现在天天像个怨妇。”
沈悦听了他的话，脸上笑开了花。
她紧紧依偎着陆峥的胳膊，声音柔情似水，仿佛能滴出蜜来。
“那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就在这儿躲躲清净。”
我飘在空中，急得团团转。
我张开嘴，想要呐喊：
陆峥你不能不回去，我们的女儿还等着你照顾。
求求你先别管别人的孩子了，暖暖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我发不出声音，他们也听不见我的呐喊。
陆峥思考片刻，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
他回道：“好。”
喧闹的电视声响起，沈瑞心安理得地坐在陆峥怀里。
而沈悦依偎在陆峥肩头，不时喂他吃水果。
此时此刻，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3
看到沈悦和儿子得意的嘴脸，我胃里一阵恶心。
我不想再看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刻，也放心不下家里的暖暖。
再次飘回家时，暖暖靠在我身边发呆。
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她把最喜欢的兔子玩偶拿了过来。
那玩偶用的材料不好，我担心不卫生，平时都不允许她抱着睡。
但为了哄骗她，我总是说：
“妈妈也喜欢贝贝，把它留给我好不好？”
这方法不怎么奏效，她往往要跟我哭闹一场才肯罢休。
但今天暖暖抬起了我僵硬的手，将她最宝贝的玩偶塞进了我的怀里。
她糯叽叽地说：“妈妈，我把贝贝送给你，以后都不要了，你别生暖暖气了。”
她抱住我的胳膊讨好似地说：“你抱着贝贝睡一觉，醒来就原谅暖暖好吗？”
我的眼泪落在空中又消失不见。
这傻孩子，她以为我迟迟不肯醒来，是在生她的气呢。
可我怎么会生暖暖的气呢？
我曾后悔过远嫁，也曾后悔一次次原谅陆峥。
但唯独生下暖暖这件事，我从未后悔。
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光，是我难捱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慰藉。
如果没有暖暖，这个世界早就不值得我留恋了。
我想伸出手抱抱她，可我虚幻的胳膊穿过她小小的身体，什么都没留下。
曾经触手可及的温暖，现在仍然近在咫尺，却又变得遥不可及。
暖暖靠在我身上沉沉睡去。
入秋的天气，夜里总归是有些凉的。
再次醒来后的暖暖不可控制地打起了喷嚏。
鼻头变得红红的，显然是鼻子也不舒服。
但她没有理会这些，醒来的第一时间是去看我的反应。
贝贝从我僵硬的手下滑落到地上。
暖暖看到那只同样了无生气的玩偶，一下就哭了出来。
她吸着鼻涕摇晃我的身子：“妈妈，你不要暖暖，连贝贝也不肯要了吗？”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伸出小手摸了摸我冰凉的额头。
“妈妈一定是和暖暖一样生病了，不是故意不理我的。”
“暖暖生病的时候，妈妈都会守在我身边照顾我，这次换暖暖来照顾你。”
暖暖搬动着我的身体，想要把我运到卧室里去。
她觉得只有这样，我才会睡得舒服，病才能快点好起来。
但她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再加上一整天没吃饭，尝试几次后只能放弃。
暖暖的脸颊染上了不正常的酡红，这是她开始发烧的表现。
我焦急地在空中转圈：打电话，给爸爸打电话，妈妈教过你的。
也许是听见了我的呼喊，她跑进屋里拿来了手机。
“暖暖没用，扶不动妈妈，我让爸爸来帮我。”
我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只要陆峥能回来，一切就都解决了。
他可以恨我，但暖暖是他亲生女儿，他不会不管的。
暖暖按照记的号码拨过去，但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对面挂断。
我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放在以前，我可能会生气。
但现在对陆峥，我只有祈求。
暖暖不死心，又一次拨了过去。
经过漫长的盲声，这次电话终于通了。
陆峥不耐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姜璃，你烦不烦？不知道我在忙吗？”
“爸爸，是我。”
4
听到暖暖的声音，陆峥的语气马上软了下来。
“暖暖，怎么是你给我打电话，妈妈呢？”
暖暖紧张地扣着手指：“妈妈在睡觉，暖暖不舒服没力气，爸爸你可以帮我把她扶到卧室吗？”
对面沉默良久，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陆峥尽量平和地对暖暖说道：“你把电话给妈妈。”
暖暖把手机贴到我的耳朵上，“妈妈在听了。”
没了暖暖的阻碍，陆峥说话变得毫无顾忌。
“姜璃，你这样有意思吗？利用孩子来博取同情？”
“暖暖还那么小，你少把她掺和进我们这些烂事里来，我最近是不会回去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我再回去。”
令人绝望的挂断声再次响起。
陆峥甚至没耐心听我说一句话，一通臭骂后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渐渐烧起来的暖暖，心急如焚。
恨不得我活过来替她受过。
当年和陆峥结婚的时候，他从未告诉过我沈悦的存在。
我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不顾父母反对远嫁到千里之外。
我是赌上了一切的，赌陆峥有良心，赌他是个很好的人。
但沈悦和前夫离婚，带着孩子回来的那一刻。
我才知道我输的彻底。
我不是多矫情的人，并非在婚姻里受不得委屈。
虽然这些年来我们没少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但日子过得也算是平和，没什么过不去的疙瘩。
我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我相信陆峥，也愿意给他机会解释。
面对他的反常，我不过是抱怨了几句，说让他以家庭为重，离沈悦母子远一点。
却引起了陆峥的暴怒。
他说我小肚鸡肠，说我善妒，说我疑神疑鬼。
他还说：“姜璃，你跟沈悦没法比，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他极力指责我不懂事，把心虚都和过错都推在我头上。
却独独忘了，是他先抛下一个丈夫的洁身自好。
也是他忘了做父亲的责任，将心里的天平硬生生偏向外人。
我不是没提过离婚，可陆峥面对这个话题。
永远都是狡辩和逃避。
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孩子心性，不够成熟。
但我现在明白了，他分明是既要又要。
既舍不得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又舍不得放下年少不可得之人。
可是凭什么啊，人怎么能做到这么自私。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家里不舍得让我嫁出去太远。
当年出嫁之时，爸妈流着泪咬牙切齿地叫我不要后悔。
他们说我是逆女，永不原谅我的叛逆。
我太自信了，选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到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看着蜷缩在床头的女儿。
我心里又疼又酸。
我可怜的暖暖，你知道吗，我也好想我爸妈啊。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道歉。
当年放出的狠话一语成谶，我果然是到死都没得到他们的原谅。
5
暖暖烧的越来越严重了，她抱着我的胳膊昏昏欲睡。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管我们啊。”
“他不要暖暖，也不要妈妈了吗？”
这个问题，即使我还活着也回答不了。
我只想说，不是暖暖的错，爸爸这么无情，只是因为不爱妈妈罢了。
他喜欢沈悦，所以即使沈瑞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照样喜欢。
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和我生的孩子。
暖暖虚弱极了，她揉着肚子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固执地在我的尸体旁边陪着我。
中午的太阳光照射进来，暖暖的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紧紧拉着我早已失去温度的手，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妈妈，我好饿，好难受。”
“妈妈你快点醒来吧，暖暖想你了。”
火热的温度将她折磨的浑浑噩噩，她赤着脚跑到水管下面。
用冰冷的自来水冲洗全身。
冷热交接的瞬间，她摇摇晃晃地打了个寒颤。
挣扎了一会儿，暖暖跑到厨房，拿起了桌上的小油菜往嘴里塞。
那是我买来忘记放进冰箱的，三天过去，叶子早已泛黄。
平时那么挑食的小姑娘，面对枯黄的生蔬菜毫不嫌弃。
她将菜拿到沙发上来，当着我的面费力吞咽下去。
眼神痛苦不堪，但巴掌大的小脸上却满是坚强。
“妈妈你看，暖暖会照顾好自己，会等着你醒来。”
我的心脏像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那哪里是能吃的东西，但此时此刻，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强行往下咽。
可暖暖又犯了什么错，她不过是我和陆峥感情破裂的牺牲品。
我以为白天陆峥说那话是赌气的。
毕竟以前再怎么闹，他都没离家那么久过。
但是到了下班的时间，陆峥依然不见踪影。
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陆峥
6
暖暖看到爸爸的来电高兴坏了。
她接起电话，甜甜的叫爸爸。
但说话的却是一个女声。
沈悦给我打的电话，用的却是陆峥的手机。
听见暖暖的声音，她嘲讽一笑：
“小丫头，我可不是你爸爸，你爸爸他呀，正在陪哥哥玩呢，他不要你了。”
暖暖哇哇大哭起来，她冲沈悦吼道：“你这个坏女人，爸爸才不会不要我。”
沈悦听着暖暖的哭声，语气很是烦躁。
“你哭什么哭？等我搬进去，你们娘俩都给我滚蛋！”
我猜到了沈悦打电话的意图，陆峥三日未归，她这是在跟我宣战呢。
如果将来，陆峥真的把她娶进家门。
我不敢想，暖暖在她面前要怎么过活。
巨大的恐慌将我吞没，我现在觉得我是全天下最狠心的自私鬼。
自己都懦弱不堪，何必要把孩子生下来受苦。
我再次飘回到了陆峥身边，我想大声质问他要干什么。
即使小女儿苦苦哀求，他仍然气定神闲地在外面瞎晃，难道他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这次没有上次其乐融融的景象。
陆峥靠在沈悦家的阳台上，烦躁地点了一支烟。
花盆里放着一辆蓝色的玩具汽车，我突然想起来暖暖也有一个粉色的。
拿到手的那天，她喜欢的不得了，因为那是陆峥第一次送她玩具。
她高兴地拿到幼儿园里炫耀，大声说那是最爱她的爸爸送的。
原来就连这来之不易的父爱，都是批发的。
陆峥看上去有些心不在蔫，一阵凉风吹过，他把烟头摁灭在那辆玩具车上。
蓝色的塑料迅速融化，留下一个漆黑的孔洞。
沈悦从屋内走进来，顺手把玩具扔进垃圾桶里。
陆峥眸色微暗，下一秒被沈悦搂住了脖子。
她亲昵地问：“想什么呢？明天我们就要去旅游了，你不开心吗？”
陆峥低头从沈悦的胳膊下躲闪开来。
他低声道：“悦悦，要不算了吧，我很久都没回家了。”
沈悦脸色一变，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
“峥哥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了。”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关心我照顾我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太依赖你。”
陆峥剑眉微皱：“悦悦，你说什么呢，你永远都是我在意的人。”
听了这话，沈悦索性哭倒在陆峥身上。
“可你也知道，最近我工作压力太大，瑞瑞心情也不好，我们就指着这趟旅游出去散心呢。”
“要是我们孤儿寡母的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算了，总归是命苦。”
她假装大度地擦干眼泪：“没关系峥哥，你想回家就回吧，我和瑞瑞，我们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沈瑞见沈悦掉眼泪，他冲到阳台上来，用玩具枪打陆峥。
“坏爸爸，你让妈妈伤心，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悦红着眼把沈瑞拉开：“瑞瑞，你干什么呢，陆叔叔有苦衷，你别让他为难。”
7
陆峥抱起沈瑞，细密的胡茬蹭上他的侧脸。
“臭小子，我教会你玩玩具枪，就是让你来打我的？”
沈瑞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反正谁让妈妈伤心，谁就是我的敌人。”
陆峥被他这幅倔强的样子逗笑了。
他宠溺地刮了下沈瑞的鼻头：“好，爸爸陪你们去。”
沈悦母子得到了陆峥肯定的回答，手拉着手去客厅里收拾行李。
阳台上的陆峥掏出手机，指尖停留在和我的聊天界面上。
除了暖暖的那通电话，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