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情书

一年前，宋炙为了保护我姐姐，亲手将我送入监狱。
一年后，他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结婚。
我觉得他是脑子坏掉了。
但为了报复他们，我答应了，可是婚后第一个月，宋炙死了。
姐姐亲手杀了他。
在家里整理遗物时，我翻到了一封信。
开头的第一句话，宋炙写着。
“许愿之，我好爱你。”
许愿之，是我的名字。
1
铁门被打开，我穿上自己一年前的那件衣服，缓缓走出去。
都说从监狱出来的人不可以回头看。
但是我却站在门口，转头看了许久。
一个大叔走过来，抽着烟搭话。
“出监狱了就不能回头看了，你没家人来接吗？”
闻言，我嘴角挂起讽刺的微笑。
家人？
就是我的家人将我送进来的啊。
原本，我在京市以美貌闻名。
当然了，这只是一年前，我那个姐姐还没有回国时。
我和我姐姐许苑之长的很像，但她温婉，我更具有攻击性。
不过我们除了长得像，也没有其他地方像了。
许苑之从小出国留学，在学术上面获得了不俗的成就。
而我则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许家是书香门第，可是有了我之后，都是摇头叹息。
父亲不仅一次辱骂我不成气候，只会败坏名声。
他们喜欢拿许苑之和我做对比。
我的姐姐是温柔漂亮大体聪明的女神，我就是恶毒愚笨的烂人。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我那个看似温柔的姐姐，却私下百般刁难我。
哪怕是一个发卡，一本书。
只要是我喜欢的，她一定要同我争，而且总能赢。
我喜欢的东西，总是能被她抢走。
我喜欢的人，也为了追随她，一起去了国外。
每当回忆起那一天，阴雨绵绵，我拉着宋炙的袖子，求他别走的场面，我就夜不能寐，心如刀割。
我第一次看见宋炙是他被几个小孩围着欺负。
那些小孩拿起石头朝他身上砸。
宋炙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原地，是我看见了，挡在他面前，替他把那些石头全部砸回去。
从那之后，我就有了个小跟班。
我是孤僻的，封闭的，所以我本能地抗拒宋炙的接近。
无论是他初中时，每天给我带的温牛奶，还是口袋里装着的我爱吃的糖。
我全部都不曾接受过。
直到高二那年的地震，我因为打架伤了腿，行动不便，没能及时逃出去。
但是我的运气不错，蹲在墙角逃过一劫。
不知道有没有人懂濒死是什么感觉。
我懂。
许家对我不好，许苑之巴不得我死掉。
或许，我就应该在这个时候死去呢？
好不甘心……
我还没有长大，我还没有报复许苑之……
好不甘心。
困在地上整整三天，我连眼泪都不敢流。
即将昏迷的最后一秒，是上面的墙壁被挖开，光透了进来。
而我一抬头，看见了宋炙。
他看见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你肯定活着。”
那一个瞬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宋炙就像天降奇兵，就像踩着七彩祥云的意中人，轰的一声，落在了我的心头。
我终于敢哭了，眼泪唰一下掉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拍着我的背，语气温柔。
“之之不害怕，之之不害怕。”
长期暗淡无光的世界里，宋炙进来了。
他不会给我枷锁，不会PUA我，不会教我要永远让着许苑之，不会觉得我烦，不会觉得我吵。
有的时候我做梦都会笑醒。
自己这样的人居然能遇到宋炙。
事实证明，我这样的人，确实遇不到。
2
2
在我18岁生日的前两周，宋炙突然变得很忙，忙到我见不到他。
我觉得他是在给我准备惊喜。
因为每一年他都会这样。
生日的前一天，我坐在房间里突然接到宋炙的电话。
我们彼此沉默了很久，突然宋炙开口了。
“之之，生日快乐。”
我笑了：“明天才是我的生日。”
他也笑了。
“嗯，明天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宋炙和我表白了，起床时脸烧得通红。
晚上，许苑之突然宣布自己要出国时。
那一刻，我的嘴角比ak还难压。
天知道我多期待这一天。
可是就在下一秒，我笑不出来了。
坐在我身边的宋炙突然站起来，走到许苑之身边。
他轻轻拉住女孩的手，红着脸。
“咳……我也会陪苑苑一起去的。”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我。
“之之，我们在一起了，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那一刻，我的世界坍塌了。
一切的等待，一切的期许，都像是一场笑话。
我的羞涩，我的自以为的表白让我那一瞬间无地自容。
眼睛里倒映的都是宋炙拉着许苑之开心的模样。
我不懂为什么，宋炙要和许苑之一起出国。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宋炙从未和许苑之有太多交集。
可是宋炙就是告诉我，他喜欢许苑之。
见我没有反应，宋炙又问：“之之？你不开心吗？”
“噗……”
许苑之出声，眼里满是得意，如同她无数次抢走我珍爱的东西那般得意。
她走过来，在我的面前和宋炙十指相扣。
“哎呀，妹妹你怎么不笑啊？都过生日了，笑一笑不好吗？再说了，你最亲爱的姐姐，和一直陪着你长大的哥哥在一起这件事，还不值得你开心吗？”
那一刻我自嘲地恍然大悟。
我果然是天煞孤星的命，什么都留不住。
于是我松开了手，后退半步。
我说：“一路顺风。”再也不见。
宋炙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
“之之，我永远是你最好的哥哥。”
我转身擦擦眼泪。
去你妈的最好的哥哥。
当天晚上，许苑之来了我的房间，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
“许愿之，你真的可怜，居然敢和我抢人。”
“哎呀，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宋炙一直喊你之之，喊我苑苑吗？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替代品啊，我的傻妹妹。”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宋炙和我一起去图书馆，一起逛街，去参加比赛，你以为他对你很好吗？但事实是，他真正爱的人是我呀，我可怜的傻妹妹。”
说完，她笑着离开，把我一个人丢在昏暗的房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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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炙分开后浑浑噩噩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期间和张落那帮子狐朋狗友一起玩。
原本以为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吃喝玩乐般地混下去了。
事实证明，我想简单了。
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吃喝玩乐呢？
我深知我的父亲母亲相比起我，更喜欢许苑之，但是我没想到，在面对二选一的情况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我。
没错，毫不犹豫。
许苑之一直在国外，可是她干的却不是什么好事。
抽烟，喝酒，逛夜店，谈几个男朋友。
当然了，是一次谈好几个。
她为了寻求刺激，故意勾引她们实验室的一个小女孩的男朋友。
被发现时，直接将那个女生推下楼梯，发现国外瞒不过去了，才灰溜溜回国。
当天，母亲就拉着我的手，哭着求我，让我替许苑之顶罪。
当母亲说起这件事时，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那宋炙呢？
他这么喜欢许苑之，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很伤心？
母亲继续拉着我哭哭啼啼。
我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同意。
下一秒，我果断推开不可置信的母亲，想要逃跑。
就在转身时，宋炙出现了。
我许久没有看见他，一时间有点恍惚。
宋炙一直没有变。
如同我喜欢他时一样。
就在我还没有收起那份许久不见的激动时，宋炙开口了。
第一句话就将我定在原地。
他勾起嘴角，明明是笑着的，说出口的话却冷酷又残忍。
“许愿之，我们不是在给你选择。”
那一刻，世界都仿佛停止转动。
宋炙再一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许苑之。
我颤抖着身体，不可置信。
“宋炙，你在说什么？”
他叹气，好看的眼睛看着我，叫起熟悉的称呼。
“之之，我不想逼你，你代替苑苑入狱的话，我们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
下一秒我推开宋炙，红着眼睛咆哮。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你最好的律师留给你的苑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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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什么最让人心痛。
当然是你最爱的人，亲手送给你绝望。
以宋家和许家联合的权势，想要让我替许苑之顶罪，也不难。
即使我反抗，我解释，但是在伪造的证据面前，全部都是以卵击石。
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宋炙牵着许苑之的手，两个人一脸甜蜜地商量婚事。
宋炙笑着蹭了蹭许苑之的脖颈，亲密无间。
这画面似乎是刺激到了我，下一刻，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疯了般扑过去，却被宋炙拦住。
“你干什么！”
我被甩开，跌坐在地上，眼里含着恨与不甘。
“宋炙，你一定要这么做吗？我原本以为，我们……”
我咬着牙齿，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以为，我们会是朋友的。”
心脏在那一刻抽痛，我缓缓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一句。
我记得这些点点滴滴，为什么他不记得了！为什么他全部都忘记了！
他说他爱许苑之，他和许苑之是青梅竹马，是两小无猜，是天赐良缘，那我是什么？
是他无聊时的玩具吗？
“呜呜，宋哥哥，妹妹的眼神好可怕哦。”
许苑之扑哧一笑，故意夹着嗓子道。
宋炙和她一唱一和，马上挡在许苑之面前，用前所未有的嫌弃眼神看着我。
“许愿之，我不想伤害你。”
我笑出来，彻底放弃了反抗。
随后，警车的声音响起，我被抓走。
离开时，我听见许苑之说。
“宋炙，你说监狱那么恐怖的地方，妹妹为什么想不开啊？”
带着幸灾乐祸的嘲讽，带着打趣和揶揄。
我转过头时刚好和宋炙对视，他盯着我，左手捂住许苑之的眼睛，温柔道：
“她自作自受，觉得恐怖就别看了。”
喇叭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我拉出了回忆。
转头，只见一个红色的跑车格格不入地停在前面。
车门被打开，我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了一下。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开过如此张扬的跑车。
“愿之！”
张落的声音响起。
一瞬间，我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这种心理落差，不禁想扇自己一巴掌。
如果是宋炙，我现在肯定马上弄死他。
张落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高中时因为不学无术，在网吧认识的，也难为他居然还能记得我出狱的日子。
不过也对，听说他现在进了警校，知道我的消息不难。
一路上，他和我絮絮叨叨了很多，似乎是怕撞到我的伤口，只字不提许家和宋家。
我本来也没有心情想要了解，但是沿途一路上居然没有看见许家赞助的广告牌。
我不觉得我进去一年他们就会低调做事，于是开口嘲讽了句。
“许家怎么如今低调起来了？也是，老鼠就应该永远夹着尾巴。”
却见张落脸色变了变，许久才叹口气。
“小愿啊，那个，许家……没了。”
“没了？”
我猛的愣住，随后像是恢复知觉般抬头，吃惊问道。
张落点点头。
“对，在你进监狱后没几个月，许家似乎是遭贼了，一个晚上死了很多人，随后为了避风头，许伯父带着一家老小去国外旅游，随后遭遇枪杀，再也没回来了。”
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反应去面对这件事情。
靠着窗户，许久才猛地笑出来。
许家没了？
就在我进监狱没几个月？
一股大快人心的报复似的快感蔓延全身。
这就叫恶有恶报！老天有眼！
我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颓丧地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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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落默默替我打理好了一切，但是在提出让我去他家里的公司工作时，被我拒绝了。
我和他本来就不是太熟，这么麻烦他，我有点过意不去。
再加上，他似乎工作也挺忙的，我一个有案底的人，和他这种警校的待一起会有点尴尬。
人家能帮我这么多，已经很感谢了。
张落见我拒绝也没再多说什么了，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向前看。
我点头。
仇家都被灭门了，我再不往前看，就有点太矫情了。
至于宋炙……
就当地震那一年，我欠他的。
收拾干净，我火速开始找工作。
但是我一没文凭，二有案底的，一份工作何其难找。
忙活一天，终于有一家KTV愿意招我进去。
老板和我说的时候，我感恩戴德。
当我在包间里遇到宋炙时，我转头就跑。
那天，只是普通的周末。
和我邻班的姐姐突然肚子疼，非要我和她换班。
换就换呗，无所谓。
于是我就代替她进去。
推开包厢门的第一眼，我就看见了宋炙。
玫红色的昏暗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宋炙的手指夹着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包间里各种各样的味道弥漫着，几乎是瞬间，我和宋炙的视线对视上。
啪——
一个手抖，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操！你干什么吃的！”
一个喝的满身酒气的男人抬起脚就要踹我。
但是过了几秒后，疼痛没有落下来，那男人倒是发出一声惨叫。
“住手。”是宋炙。
那个满脸凶狠的男人像是听到命令的狗，马上点头哈腰堆起笑容来。
“宋总，您有什么吩咐。”
宋炙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用手指着我。
“你过来，给我倒酒。”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向我看过来。
天知道我有多想弄死宋炙。
我不信他没有认出我来！
但是现在人在宋炙的地盘，我只能强忍着想一酒瓶砸死他的冲动，缓缓走过去给他倒酒。
“啧？你们老板没有教过你，给客人倒酒时要面带微笑吗？”
我咬着牙齿，微笑起来，慎死人那种，给他倒了一杯。
却不知宋炙抽了哪门子的疯，握住我的手腕。
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我肌肤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把酒往他身上倒。
可是他似乎早就发觉了我的企图，直接一个用力，将我整个人带他的怀里。
酒还是洒了，只不过，落到了他的衣襟，也沾湿我的胸口。
我生气地抬起头，对视上他要笑不笑的眼神，气的天灵盖都要起飞了。
一年不见，他终于疯了是不是？
“各位，今晚就到这里吧。”
宋炙说这句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太近了……
近到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
突然，我感受到宋炙的手正透过我薄薄的布料，抵在腰上。
我气的脸红成一片，抬手就给他一巴掌。
“你神经病吧！”
宋炙没有躲，硬生生挨下我这一巴掌，脸上漾开浅淡的笑。
有一个瞬间，我觉得他疯了。
“许愿之。”
他突然问：“你现在无依无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
说完这句话，我惊愕地不再忘了挣扎。
我看着宋炙的脸，抬手。
啪……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打的我虎口发麻。
宋炙吃痛放开我，目光中都是不可置信。
我厌恶地皱眉，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无语至极。
“有病就去治。”
说完转身就要走，宋炙马上拉住我。
“哎，许愿之，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愿意和我结婚吗？难道你就不想报复你姐姐，许家虽然没了，但是你姐姐还在。”
我冷笑一声。
“比起这些，我更恶心你，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深呼吸，刚走出包厢门，又折返回来。
宋炙眼睛亮了亮，看着我。
“你……”
“衣服弄脏要赔300，我没有手机，你给我现金吧。”
宋炙气疯了，直接扔出来一张卡。
我自然伸手就拿，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
“你和许苑之离婚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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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从KTV离开后，我大脑才开始慢慢思考。
原来许苑之没有死。
当宋炙听到我问的问题时，先是笑了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凑过来恶劣道：
“因为她没有价值了，而且水性杨花，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呀，之之。”
这个称呼恶心得我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阵冷风吹来，我冻得一哆嗦，许久才得出一个结论。
宋炙，渣男一个。
之后的日子里，我都没再见过宋炙了。
直到，我意外遇见许苑之。
那一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撕逼才能把许苑之撕烂。
许苑之当然也看见我了，她先是疑惑，然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
“许愿之？你出狱啦？”
场面刹那安静下来，我没有什么表情。
许苑之遇到我了，自然不可能放过我。
“啊，妹妹你出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啧啧啧，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好歹做过大小姐的人，居然现在是这副模样？丢不丢人啊……”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嘲笑，同情，全都有。
“既然妹妹怎么辛苦，那不如我来帮帮你，你现在每喝一瓶酒，我就给你一万好不好？”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我也笑了，抬起头：“哦，姐姐居然还付得起一万块钱？我以为许家人死光了，钱也都没了呢。”
这句话实实在在戳到了许苑之的伤疤，她脸色一变，上来就抓着我的头发要打我。
可我反手就是一个大逼斗。
“啊啊啊！你敢打我！你们干什么呢就会在这当木头桩子吗！还不把她抓住！”
几个彪形大汉出来，他们夹住我的四肢，许苑之拿着一杯酒朝我身上倒，对着我拳打脚踢的，似乎是要发泄所有的怒火。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个贱人！都是你害的！你这辈子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就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我以为要死了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都给我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眼就看见了宋炙。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一年地震。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记不得后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话，便被人一把抱起来。
“许愿之！”
许苑之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一辈子都会被我踩在脚底下，你记住了！”
宋炙将我抱走，我能感受到他在发抖。
为什么呢？
我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宋炙。
他如果喜欢许苑之，为什么现在要过来救我？
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要在一年前残忍地将我丢到监狱？
从医院醒来时，宋炙正跷着二郎腿啃苹果。
见我醒了，他马上出声。
“醒了？”
我垂下眼睛，问他。
“结不结婚？”
啪——
是苹果掉在地上。
宋炙睁大眼睛。
“啥？”
我抬头坚定地问。
“结不结婚？你不是问我，想不想报复许苑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