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少女

01.

姐姐的祈祷成功了，在娘胎里她和我的灵魂互换。

这辈子，我先出生成为姐姐林凡，她成为妹妹林悦。

三岁那年，家里来了两位穿着有些破旧的老人，是被妈妈嫌弃，赶到乡下的爷爷奶奶。

爷爷抽着旱烟，穿着不合身的中山装，在一旁笑脸嘻嘻迎合爸爸，爸爸满脸不耐。

奶奶穿红戴绿，头上别朵大红花，她没有理会妈妈嫌弃地目光，亲热地抱着哥哥「乖孙」长，「乖孙」短。

妈妈把我和林悦推到他们面前。

「喏，左边的是姐姐林凡，右边的是妹妹林悦，你们明天就把林凡带回老家吧。」妈妈指着我说，「家里养不起这么多人。」

林悦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把，稚嫩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乡下的贫苦日子轮到你来体验了。」

我面无表情地走向两个老人，心中却自由无比。

总算能离开这个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家庭和睦的「魔窟」了。

02.

上辈子，姐姐也是在三岁的时候被爷爷奶奶接到乡下的。

直到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她才被接回来上高中。

在外人看来，父母对我有求必应，非常宠爱，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从小就是哥哥林书越的移动器官备用库。

林书越从出生时，便有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碍。

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越来越差。

期间医院多次下过病危通知，但都被抢救回来。

爸爸妈妈听说再生个孩子，用脐带血作为药引，可能会有效果。

我和姐姐在父母的「期待」下出生了，「幸运」的是，我身体各项指标都和哥哥相符，而丝毫不符的姐姐，则被他们送到乡下。

姐姐回到这个家后，父母仍对她不理不睬。

不知内情的她对我愈发嫉妒，直到她一直喜欢的男神要跟我结婚，被刺激到绝望发疯的姐姐，狠心将我推下楼，我直接当场丧命。

失去我这个移动器官库，本来打算一个月后移植肾脏的林书越，也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姐姐以为少了我，就会得到父母的关注，得到男神的青睐。

直到妈妈趁她睡觉，用枕头把她闷死。

03.

我跟着爷爷奶奶回到乡下。

爸爸是大学教授，工资不低，爷爷奶奶的房子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漂亮，但是奶奶让我住鸡舍旁的杂物房。

她说：「女伢子，迟早要嫁人，住哪里都一样。」

爷爷奶奶喜欢打麻将，经常不着家。

他们养我就当养了条狗，兴趣来了就逗弄一下，给点吃食。

出去消遣够了，回家倒头就睡。

三岁的我，哪怕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只能简单的给自己煮面，不至于让自己饿死，手上经常被烫得起水泡。

每年春节，爷爷奶奶都要去城里过年。

今年也不例外。

到了林家，爷爷奶奶一落座就去找林书越嘘寒问暖。

「姐姐，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四岁的林悦，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养得像个小公主，像极了前世的我。

她将顾珩之拉过来，指着我说：「这是我的姐姐，林凡。是不是跟我很像。」

「她的脸都开裂了，衣服鞋子这么破，她好丑，跟你一点也不像。我们不要跟她玩。」

前世爱我如命的竹马顾珩之看着我非常嫌弃。

「不行哦，她是我的姐姐，我要带着她好好逛逛我家。」

客厅里的大人听到林悦彬彬有礼的发言，都对她称赞不已。

我面无表情的任由林悦带着我逛完整个别墅，别墅的角角落落都充满着童趣的布置。

就连我原本的房间，也被林悦拿来装玩具。

她从角落里拿出一只沾满灰尘的娃娃，得意地跟我说：「不好意思啊姐姐，我的玩具太多了，只能暂时放在你的房间了。这个娃娃就当作赔罪的礼物吧。」

我挥手打掉她的「好意」：「破烂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姐姐立刻两眼泪汪汪，一脸委屈地捂着嘴巴：「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这是爸爸妈妈好心留给你的礼物呢。」

一旁的小顾珩之一把把我推倒在地：「林凡，把你不要太过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悦悦送礼物给你，是你的福气！」

六岁的小孩力气可不小，我的头磕在床边，疼得我一脚就往顾珩之的肚子踹去。

顾珩之被我踹懵了，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这个丑八怪，居然敢踢我！」

我不仅敢踢你，还要揍你屁股开花！

林悦一边拉架，一边喊着：「你们别打了。」趁机又掐我几把。

这我怎么能忍！我拿起房间里的硬皮绘本，不断向他们砸去。

在乡下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我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四岁小孩可以比的。

不一会儿，林悦和顾珩之的哭声此起彼伏。

04.

大人闻声而来。

爸爸上来直接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扇得我脑袋嗡嗡响，嘴里还有铁锈的味道。

妈妈对顾珩之翻来覆去地检查着。

顾珩之被我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到有大人来维护，哭得更大声。

「孽障！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你今天就给老子滚回去！」爸爸往我的屁股又踢了一脚。

「孩子玩闹呢，何必这么较真。」爷爷叼着烟，不动声色把我藏在身后。

「爸！珩之家可不是我们家能比的。完了完了，顾家肯定不跟我们签新订单了，一下损失几百万呢！」爸爸焦急道。

「你个小畜生，下手这么狠！你死了也赔不起顾家的少爷啊！」奶奶怕被赶回乡下，揪着我的耳朵不断地骂。

妈妈看我像看仇人一般：「生下来也是个废物，以后你们别带她过来了。」

我一声不吭任由他们指责。

林悦跟在妈妈的身边安慰顾珩之，看向我的眼神藏不住得意。

大年三十，我和爷爷奶奶被爸爸妈妈打包送回老家。

临走前，林悦笑里藏奸：「我的好姐妹，本来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呢，既然你这么彪悍，那这个秘密就算了。好自为之哦~」

05.

林悦说的秘密，我是知道的。

上辈子她刚回到城里的家，我十分开心多了个姐姐，怕她不习惯，每天晚上都跟她一起睡。

但我总被她的梦话惊醒。

她在睡梦中惊恐地手舞足蹈：「不要，你不要过来！」

「放过我吧，林伯伯，求求你放过我吧…….」

「伯母，我没有勾引伯伯，别打了别打了……」

林伯伯，林振清，是爸爸的堂哥，靠着爸爸的关系，在乡里的小学当保安。

在爷爷奶奶家，林振清看我的眼神带着不怀好意，他喜欢抱我、亲我，但总被我躲掉。

06.

被赶回家的路上，奶奶对我一路咒骂：「兔崽子，你出生的时候怎么不去死呢，你命贱，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都怪你，大年三十的还被赶回去，回去还不知道被别人怎么说呢！真是丢死人了！」

骂完我，又指天指地骂妈妈。

爷爷也埋怨我：「凡凡，以后让着点悦悦，她可比你金贵。」

金贵的是哥哥林书越，可不是林悦。

07.

爷爷奶奶好像忘了我要读幼儿园一般，回到家中，还是对我不管不问，只顾自己打麻将玩乐。

没人理我，我也乐得开心。

只是林振清有点烦人，为了躲避他，他一下班，我就溜到小学。

学校里有个支教的女老师，我嘴巴甜，哄着她教我识字、算数。

上辈子，妈妈害怕我在学校乱吃东西，乱交朋友，不允许我去学校。

她原本就是大学教师，为了照顾哥哥，辞掉工作，顺便在家里教我。

但更多的是对我洗脑：若不是为了哥哥，我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被关在家里，看着能够自由上学、玩乐的同龄小孩们，心中无比向往。

转眼，我到了7岁，爷爷奶奶还是忘了我要读小学。

在同村人的好心「提醒」下，他们才不情不愿地给我交了点学费，送我去学校。

「女孩子家家的，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出来还不是要嫁人的。」奶奶心疼地从裤腰带掏出钱，「还不如嫁个有钱人，这辈子什么都有了。」

就这样，我拿着塑料袋，装着课本，满心欢喜朝着我梦寐以求的学校跑去。

08.

随着我长大，林振清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正常，眼里带着邪气。

我一放学不是跑到支教老师那里，就是满村乱跑，他逮不住我。

小人防不胜防，爷爷奶奶去参加村里的喜宴，再一次把我丢在家里。

林振清摸黑过来：「小侄女，嘿嘿嘿，你别怕，你爷爷奶奶让我过来陪你了。」

这王八蛋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在房间颤抖着声音：「伯伯，天好黑，我房间的灯好像坏了，可以帮我修一下吗？」

林振清猥琐地应着：「好好好，伯伯这就来帮你。」

他推开房门，「啊！」突然发出一声锐利的惨叫。

「这里怎么会有老鼠夹！啊！！」他又惨叫一声。

「伯伯，你没事吧，这个房子老鼠比较多，你是不是踩到了？」我点燃蜡烛急忙过去查看。

只见他坐在地上，双脚被我特地放置的老鼠夹狠狠夹住。

他借着蜡烛的微光，想把夹子掰开，却怎么也掰不开。

这可是我特地存钱买的强力夹！

「凡凡，你再站过来点，伯伯看不清楚。」他忙活了一阵，发现打不开，笑得一脸淫荡把我招过去。

脚被夹住了，还满脑的黄色废料！

我快步走过去，在距离他还有三步的时候，假装绊倒，蜡烛正好掉在他的裤裆上。

他的裤子是薄薄的化纤，迅速燃了起来。

「啊！！快快拿水来！」林振清被吓得尖叫连连。

「对不起伯伯，我不是故意的。」我惊慌失措地用杂物房扫鸡屎的扫把给他扑打火苗。

「水啊！去拿水来！这个蠢货！」

「好好好，伯伯你等等，我马上去。」我跑进厅堂，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开水，往他裤裆上倒去。

火灭了，林振清直接被疼晕了。

林振清被送去乡里卫生院，医生检查后，宣告命根子已经不中用了。

这个老畜生，喜欢借着职务便利，对村小的女孩们动手动脚，乡里的孩子大部分是留守儿童，敢怒不敢言。

传闻还让10岁的女孩子怀孕，直接给他没收作案工具，看他以后怎么造孽！

09.

林振清的老婆嫌丢人，全家搬到了县城。

我就这么野蛮生长，直到十岁那年，爸爸妈妈突然让爷爷奶奶将我送回城里陪林悦读书。

上辈子，我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去世了，才将姐姐送回来的。

而且算时间，也到了林悦这具「备用」身体捐献骨髓的时间，按照妈妈习性，是不可能给林悦乱跑的。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林悦苍白着脸，双手环抱在胸口，一脸傲慢地道：「土包子，你就感谢我吧，没有我你还在穷乡僻壤受苦呢！」

上学前一晚，妈妈将我单独拉到房间里，对我细细叮嘱一番。

她让我仔细看好林悦，不要让她乱吃东西，乱交朋友。

若不是重生，我肯定会觉得妈妈偏心，为什么同样的两个女儿，生活条件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看住林悦，无非是让这个「移动器官库」保持健康罢了，也不知道林悦是怎么说服父母让她去上学的。

我一口应了下来，管他呢，城里读书环境好，必须牢牢抓住机会。

10.

林悦打扮得漂亮，出手阔绰，很快就在班里获得不错的人缘，下课时间，大家都围着她转。

「悦悦，林凡真的是你的姐姐吗？你们一点都不像。」有女孩子问林悦。

「当然啦，只是她从小就待在乡下，最近才回来的。」林悦回答得漫不经心。

有女孩看出了林悦对我的嫌弃，主动拍林悦的马屁：「难怪，她好脏好臭，还没有你漂亮，她从乡下过来，头发不会有虱子吧？」

「啊……不会吧，好脏啊！」

「我才不要跟她玩呢！」

「悦悦，你也不要离她太近，小心被传染虱子。」

林悦看目的达成，出来打圆场：「大家不要这么说，乡下虽然又脏又臭，但是我们是同学哦，大家不要嫌弃我姐姐啦。」

「悦悦，你好像公主。」

「就是，悦悦你人好好呀。」

就这样，在林悦有意无意的排挤下，班上的同学慢慢孤立我。

女生在我背后说闲话，男生朝我丢石头，扯头发。

女生就算了，被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

男生我可不惯着他们，谁朝我石头，我就扔回更大的，谁扯我头发，我就把他的脸抓花。

反正背地里他们都叫我「疯婆」，我可要对得起这个外号才行。

学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上辈子没有太深的学习基础，村里的小学也只教基础的知识，英语从来没有接触，虽然只是小学四年级，但是学起来还是很吃力。

我只能从最基础学起，早上早早起来，在房间里背古诗、背英语。提前预习和复习，上课听不懂，下课去请教老师。

勤能补拙，慢慢的，学习越来越得心应手，成绩也名列前茅。

11.

初中开学，顾珩之从国外转学回来，和我们同一个班。

帅气的外表，国外的读书经历，还有令人瞩目的家庭背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

「珩之哥哥，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想你呀。」一下课，林悦就跑到顾珩之旁边撒娇。

「悦悦，好久不见，我给你带了礼物哦。」语气熟稔，让班上不少女生侧目。

顾珩之回头瞥到我，很是惊讶：「这丑八怪，怎么也在这里。」

回到林家这些年，我在家里就像个幽灵，爸妈就负责给生活费，其他一概不管。

为了能挤出时间学习，只要头发一长，我就自己剪短，技术不行，经常把头发剪得跟狗啃一般，外表自然不如精心打扮的林悦漂亮。

「珩之哥哥，别这么说姐姐，姐姐从乡下回来的，她只是不爱干净而已。」林悦又开始茶了。

果然顾珩之和班上其他同学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我同桌直接把他的桌子挪出来一条缝。

幼稚，林悦永远只会用言语来膈应。

这不痛不痒的流言蜚语，伤不到我。

但是上辈子对我呵护备至、温柔体贴的顾珩之，却在放学的时候堵在卫生间。

他的跟班，禁锢住我的双手，将我的头一遍又一遍的按到洗手池里。

「悦悦说你不爱干净，今天我就帮你洗洗脸，不用谢哦。」顾珩之在一旁玩手机，桀骜地说。

在小学被欺负出了反抗经验，到了初中，我哪可能做小绵羊。

手被抓住，脚还是自由的，我抬腿用膝盖狠狠地顶冲右边男生的裤裆。

他吃痛，马上松手，我趁机踹了一脚左边男生的肚子，他直接被我踹倒在地。

顾珩之没想到我这么凶猛，直到我给他脸上打了一拳他才反应过来。

「林凡，你敢打我？」他不可置信。

「小时候我能打到你哭，现在也一样！」这种人一开始就要打到他服气。

我用尽全身力气，对他拳打脚踢。

一开始我们还是互殴，渐渐地他招架不住我不要命的打法，抱着头躲在地上。

他的兄弟反应过来了，急忙过来把我架走。

顾珩之红着眼睛，狠狠地往我肚子踢了一脚。

我低着头，忍着痛：「顾珩之，要么你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不然以后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顾珩之犹豫了一下，冷哼一声，不甘心地把他的跟班带走了。

12.

我蹲坐在地上，小心翼翼揉着被踢得发疼的肚子。

上辈子妈妈以我身体不好为由，不让我上学。

顾珩之一有空就到我家里，他总爱夸我单纯、善良，与外面满眼利欲的女生不同。

说我就像一朵让人忍不住呵护的白玫瑰，染上一滴泪都让人觉得心疼。

我摸了一把脸上和头上的水，颤颤巍巍地走回家。

回到家果然被妈妈骂：「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让你跟着悦悦一起走吗？！做不到就死在外面算了！」

林悦敷着面膜坐在一旁，幸灾乐祸：「妈妈，姐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这么晚才回来。」

妈妈直接拿起烟灰缸，朝我砸去：「贱货！让你学校不是让你去谈恋爱的！」

我偏过头，躲掉烟灰缸，整了一下头发，慢慢说道：「妈妈，前天林悦在学校超市吃了两包辣条，昨天吃了一桶泡面，今天又跟朋友去喝奶茶。」

林悦吓得面膜都掉了，急忙摆手解释：「妈妈，我没有，林凡她乱说的！」

上辈子，父母为了让我保持健康的身体，从小到大，我的饮食都是严格按照营养均衡来调配的，一日三餐都要吞下大把的维生素。

若有一点反抗，就会在衣服挡住的地方掐得我青一块、紫一块。

所以妈妈更在意林悦有没有保持健康的身体，随时为他的宝贝儿子奉献。

妈妈对林悦又骂又掐，我冷笑着走上二楼，将她们抛到身后。

哥哥林书越站在我房间门口，声音非常虚弱：「凡凡，你们会不会怪我，都怪我这副不中用的身体，要是我死了就好了，你和悦悦就不用受罪了。」

「是吗？那你怎么不去死？」他被我噎了一下，脸色发青发白，看上去气色十分差。

上辈子，林书越也是口口声声喊着他已经活腻了，蝼蚁尚且偷生，若不是他跪着求我给他献骨髓、捐肾脏，我都要信了他这真诚的样子。

在爸妈日复一日的洗脑下，他一直将林悦的身体当成自己的备胎。

说出这种话，不过是让自己接受得更加理所当然罢了。

13.

林悦被妈妈关在家里好好调理身体，一个月不允许外出。

不知她和顾珩之说了什么，顾珩之虽然不敢再对我动手，但是恶作剧的手段越来越多。

只要我离开桌子超过五分钟，抽屉里必定有蛇或者有蜘蛛。

我能面不改色将它们丢到顾珩之的脸上，吓得他的脸色变紫又变绿。

笑话，乡下长大的孩子，还怕这些不成。

中午在食堂吃饭，总有几个不长眼的人，想将我绊倒。我假装摔倒顺势将饭菜扣在他们头上，他们有苦说不出。

晚上放学，顾珩之的跟班将我的自行车放气，我直接拿小刀，将顾珩之的轮胎划烂，大家谁也别想骑车。没有自行车，大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顾珩之见我「百毒不侵」，慢慢地消停下来。

林悦一个月「关禁闭」的时间到了。

在家里，她看我的眼神渗着毒，在学校也不例外，像在小学一样，用茶言茶语孤立我、排挤我。

在林悦和顾珩之的努力下，我又成了班里最不受欢迎的人。

14.

转眼期中考试到了，学校按照入学成绩，将我们打乱分到各个教室。

我入学成绩是第100名，哪怕勤能补拙，也还是没赶上城里精英教育下的学生。

考试时间是三天，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扎身到考试中，对每一科考试都不敢掉以轻心。

在最后一科生物考试的时候，我正认真检查试卷。

监考老师突然把我带出考场：「林凡同学，有人举报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