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后，满世界找我

最穷的那年，我以四十万将自己卖给了周砚，做他白月光的替身。
我被他的朋友起哄喝酒到胃出血、荡妇羞辱时。
他们问他：【心疼吗？】
他低头喝酒，语气淡漠：【替身而已。】
后来为救白月光，他眼睁睁看着我掉进海里，始终找不到尸体。
他突然疯了，开始满世界找我。
五年后，我受邀参加活动，在机场与他相遇。
他语气激动，眼圈发红：【我就知道你没死，我爱你，我一直在找你！】
我后退一步，礼貌而疏离的说：【不好意思，你谁？】
1.
在周砚和他朋友的心里，虽然我顶着他女朋友的头衔，但是我只是他们的白月光宋雨一个替身。
还是低配版的。
没办法，谁让她是众星捧月的著名设计师。
而我出身低微。
周砚花四十万，就可以买下我的自尊。
宋雨回国时，热搜上挂满了有关她的话题。
周砚亲自去机场接她，去之前就给我撂下一句话：
【今晚不用等我。】
但是看了才不到一个小时的书，他就打电话来让我送东西。
【酒窖有一瓶珍藏红酒，送到餐厅来。】
好不容易进入了学习状态就被打断，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去酒窖找到那瓶酒，开车给周砚送过去。
在私密性极好的餐厅里，装修奢华，让人望而却步。
坐在最中间的是周砚和宋雨，他们如众星捧月般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宋雨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脖子戴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亲昵地靠着身边的周砚。
周砚的朋友都在起哄：【恭喜我们宋大设计师回国啦！阿砚等了你多久了！】
我垂着的睫毛轻眨，抬起头走到周榆面前：【你要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这瓶，但是按标签应该没错。】
原本和谐愉快的气氛因为我的到来戛然而止。
不等他们反应，我放下酒瓶，转身准备离开。
宋雨在身后淡淡地开口：【站住。】
【把酒打开，给我们倒酒。】
我下意识地看了周砚一眼。
他穿着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宋雨的椅背上，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
看着我迟迟没有动作，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能不能听懂？】
宋雨在一旁嗤笑了一声，更加亲昵地靠着周砚。
【能听懂。】
【我去找服务员要开酒器。】
在我走出门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宋雨的诘问：【你现在就喜欢这种货色？】
看着周砚沉默不语，宋雨语气更加不好。
他的朋友急忙帮他开脱：【别生气啊，大设计师，砚哥心里就你一个人。】
【是啊是啊，你这真的不能怪砚哥，是那女的死缠烂打。】
酒倒好后，我准备离开。
但是宋雨还是不肯放过我，叫我给她盛汤，倒水，俨然把我当成了一个服务员。
【你哪个大学的？】
【华清大学。】
宋雨脸沉了下来，然后抬手将一碗热汤泼到我胸前。
【这么有名的学校，没教会你自尊自爱吗？还是一心只想攀高枝？】
热汤顺着脖颈流入衣服内，在皮肤上留下了灼热的痛感。
周砚握着宋雨的手，轻声安抚：【别生气，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那条粉钻，不生气了？】
有捧着宋雨而厌恶我的朋友给我推来一大杯混合的酒。
【喝了，就当给宋雨道歉。】
宋雨，也是周砚的朋友们的白月光，是他们心目中的嫂子。
所以没一个看得起我，想方设法的刁难戏弄我。
而周砚也自然不会管。
更何况这次当着宋雨的面。
我端起酒杯，将它一饮而尽。
酒精带来的灼烧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忍不住弯下腰，低头干呕起来。
【滚出去，别在这恶心人。】
周砚随手将开酒器丢给我，力度没克制好，恰好砸在我的额头上。
一阵疼痛后，鲜血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
他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捂着额头转身离开。
2.
在回家的路上，我去药店买了药。
回家洗完澡后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才发现周砚也回来了。
我想大概是宋雨和他吵架了。
【你怎么回来了？】
【江宁！】
周砚冷声呵斥，大步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甩到床上。
他俯身压在我的身上。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但是周砚死死控制住我的手。
头顶的灯光刺得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
周砚当作一顿，掐着我的下巴：【这么委屈？】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四十万，我给你了，所以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俯身在我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血珠像一颗颗小雪球似的往外冒。
【闭上眼睛，你的眼睛不像她。】
我慢慢地闭上了已经，颤抖地睫毛暴露了我此时的屈辱。
在他丝毫不轻柔的动作里，疼痛加剧。
我忽然明白了，宋雨因为我不高兴了，所以他惩罚我。
我被巨大的屈辱包围着，不觉想到以前的事情。
遇到周砚时，我是个一贫如洗的穷学生。
而周砚，是高高在上的周公子，家业庞大。
为了赚外婆的医药费，我只能在酒吧打工。
在我给他送酒的时候，他因为喝醉，所以看着我这张脸开始说胡话。
【宋雨…别丢下我…我爱你…】
我用力地推开他紧紧搂着我的手，但是终究是男女力量悬殊。
等到周砚醒来时，他狠狠推开了说，看着我的脸发了火：
【你他妈别顶着这种脸在这里做这种下贱的事！】
但是外婆的医药网还差四十万，我实在无处可借了。
所以我将我自己卖给了周砚。
主动投怀送抱。
但是代价是不能去上学，并且要学习宋雨的习惯。
因为宋雨就是为了去国外进修才和他分手的。
所以他不允许同样的情况再有第二次。
每当我做出和宋雨习惯不一样的事情时，他总是警告我：【替身就要要替身的样子。】
从那天起，我成为一个医生的梦想真的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
但是即使有那四十万，外婆依旧没挺过手术并发症，还是去世了。
我精神恍惚，在外婆的墓碑前坐了一下午。
周砚难得来接我一回，语气罕见地温柔：【我陪你坐一会吧。】
我们在一起两年，对于他的要求，我基本上有求必应。
在某些时间间隙里，我恍惚过我们之间其实也有过温情。
但是我明白，周砚一直都是看不起我的。
那次他的朋友听说他身边带了个和宋雨相似的女生。
所以特意攒了局，让周砚带着我去赴局。
他们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笑着说：【确实和宋雨有点像，但是气质还是比不上人家大小姐啦。】
【听说是华清大学医学系高材生，还跟着做过特别的医疗项目？】
【真的吗？高材生，你们应该有解剖啊？要不我叫人拿个牛蛙还是啥你现场表演一下。】
我掐着手心，忍着心中的怒火：【医学是神圣的，不是用来耍杂技的！】
那个说话的男人神色轻蔑：【装什么？嘴上说得那么好听，你还死皮赖脸跟着砚哥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身价更高，卖得更好？】
说到这，周砚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了。
自始至终，他就依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指间的打火机。
另一个男人看周砚也没有说话，就推了杯酒到我面前：【酒喝完，就不用表演。】
大概因为醉意，周砚慵懒地望过来，嘴角微勾。
【喝吧，顺便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酒量。】
我沉默了一会，神色不明地说：【如果是宋雨，你也会让她喝酒吗？】
那天，周砚听完我的话，发了很大的火。
他从桌上抄起酒杯，一个个地往我身上砸。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她？你配和她比吗？】
【也是，她没你这么贱，四十万把自己卖给我了。】
我用力地眨了眨酸涩地眼睛。
【我明白了，我喝就是。】
我从地上捡起一个没有完全摔碎的酒杯。
重新倒了酒，就这缺口将酒喝了下去。
在他们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穷人连命的不值钱，更何况自尊。
而我确实拿了他四十万。
这就是我该受的。
3.
宋雨出国之前就是国内著名的设计师。
出国只不过是为了多镀层金。
她回来之后，找她约设计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她便打电话给周砚，说自己刚回来，还没找好助手。
【我看那个江宁就不错，上次端汤倒水剥虾什么的都做得挺细致。】
周砚沉默了一会。
宋雨轻笑说：【怎么？舍不得？怕我欺负她？】
【没有。既然你需要，那我就让她过去。】
我按着周砚给的地址来到了宋雨的工作室。
看着手表里不断流逝的时间，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宋雨让我早上八点过来，我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到有人开门。
更别说发信息给她，等了两个小时后，宋雨才打了个电话给我。
【早上不开门，下午过来。】
我叹了口气，只能重新开车回去。
我明白了，宋雨纯属在整她。
等我做完了午饭，准备吃完再去宋雨工作室时。
周砚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我刚想问周砚怎么回来时，他看到我桌上摆着饭菜。
脸色变得更黑了，一把将饭菜全部扫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啊？】
周砚沉着脸指着我：【你挺大脸的嘛！】
【早上宋雨让你过去，你去了吗？她打电话跟我说你人不去，电话信息都不回！】
我被宋雨的操作气笑了。
周砚看我在笑便更生气，用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用力想扒开周砚的手，但是他越来越用力。
在我要彻底绝望的时候，他将我狠狠甩在地上。
我大口的喘着气，哑声说：【我去了，等了两个小时，她让我下午去，我还有录音。】
【周先生，你要听吗？】
我抬起头，静静地盯着周砚。
他沉默了两秒后，又开始替宋雨解释：【你上次惹她生气，她报复也很正常，下午别再惹她生气。】
说完，周砚看了我一眼后就离开了。
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我离开周砚的想法更确定了。
看着镜子中脖子一圈红痕，泛红的眼眶加上散乱的头发。
让我觉得我好像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