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后，我杀疯了

我被歹人所掳，生生折磨凌辱了七天七夜，衣衫不整的被丢在大街上，名节尽失。
只因我是三皇子顾怀景的心爱之人，他之软肋。
顾怀景毫不在乎，执意娶我，甚至不惜和他父皇翻脸。
人人称羡此情可贵。
可他却在我们的大婚之夜，冷漠的对我说：“能为玥儿挡灾也算是你的福气。”
最后我终于替她殒了命，可他却又哭着喊着不许我丢下他……
01
我是威远将军府的嫡女，是大周最张扬肆意的千金贵女。
是众多王孙贵族追捧的明珠，更是三皇子顾怀景的心仪追慕之人。
可如今的我却如一块破布一般，被人扒了衣服，丢在了大街上，满身污泥秽物，腥臭不已，皙白的肌肤上红痕道道，令人浮想联翩，不堪入目。
顾怀景第一时间赶来，命人驱散人群，并为我披上他的外袍，紧紧的抱着我，满目心疼。
“月儿，都是我的错，你别怕，我来了。”
我浑身颤抖着，极力的想从顾怀景的怀里挣扎逃脱出来。
惊恐的看着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脏……脏……别……”
“不，你不脏。月儿，有我！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顾怀景说话间将我拥的更紧，他身上的味道也在我鼻腔内越发的浓郁。
这是男人的味道，这是恶鬼的味道，是他们的味道……
他们说了，不能再靠近顾怀景，不然我还会被他们抓过去。
他们说了，不可以做顾怀景的妻子，不然我就要伺候更多的男人。
他们说了……
我满脑子都是他们在我身上索取时，在我耳边的低语，嘲讽，警告……
如地狱恶鬼一般缠在我身上，用鞭绳抽打我，贯穿我，戏耍我……
我再也受不了顾怀景身上散发的熏香味道，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下一瞬便吐了他满怀，弄得他污浊不堪。
可即便如此，顾怀景也不肯松开手，更没有嫌弃的皱一下眉，而是温柔的替我擦拭嘴角，不顾脏污，将我抱上马车替我隔绝一切满怀恶意嘲弄同情的目光。
而我则也在那恶臭的味道中伴着战栗惶恐的情绪昏死过去。
此事一出。
有人惊叹顾怀景的情深似海，有人唏嘘堂堂将军之女尽遭此大灾。
也有人嘲弄我是咎由自取，谁让我明明刻意勾引，还屡次故作清高，非要景王五次三番高调示爱，惹人记恨报复也是活该。
“小姐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嫁给三皇子了吧！”
“那应该是不能吧！哪个男子会娶一个被人奸污过的女子，更何况好似不止一人。”
“可怜小姐和三皇子一对璧人，他们明明那么相爱。”
我蜷缩在榻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听着窗外丫鬟们的窃窃私语，痛苦而又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若是相爱，倒也罢了，可我从未喜欢过顾怀景……
2
人人都说，顾怀景爱我爱的发疯
毕竟在他高调求娶我之前，我们只见过三次。
初见时，是琼华宴，我靠着重奏皇后娘娘当年谱写的琵琶古曲，拔的头筹，正值众女眷恭维之时，顾怀景突然起身，赞我是大周第一才女，其他人不过尔尔，更是当场赋诗赠我，将我比作大周明珠。
对于他的当众称赞，我其实是惊惧多于欣喜的，毕竟哪怕我张扬肆意惯了，却也知道谦逊的道理，更何况“大周明珠”可一直都是当年皇后娘娘待字闺中之时的名号。
我隐隐有些不喜这位皇子对我的倾慕之意，但我却不能明说。
二见时，我在京城第一楼前和相府千金为了一套妆奁争执，顾怀景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更是千金一掷直接买下第一楼改名“月华楼”赠予我，又让一众贵女闹个没脸。
我虽然得了一时的爽意，可也知道此举怕是高调过了头，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了我仗着皇子宠爱羞辱其他贵女的传言。
我无力解释，只能决定还是少出门为好。避开那人，或许一切便会归于平静。
然而我终究是没能避开。
三见时，我从外祖家中归家途中，乘坐的马车突然惊马失控，惊险万分之时，是他及时出现将我救下。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顾怀景搂在怀里，而他更是为我挡下了惊马那重重的一踢。
自此，所有人皆道顾怀景对我是一见倾心，二见倾财，三见痴心，便是连命都不要了。、
我在家中听着外面的流言蜚语，只觉得惶恐不安，为什么我已经极力去避开这位皇子了，可我们的每次相遇都闹得满城皆知，现在更是当众有了肌肤之亲，以及无法推诿的救命之恩。
父母兄弟也对此眉目紧锁，直到宫中贵妃递来有意求娶的消息，他们才又展颜欢笑。
我知道，我大抵是要嫁给顾怀景了，我也只能嫁给顾怀景了。
哪怕我不曾心动，但父母之言，皇家之意，我必须遵从，我没有资格说不。
顾怀景开始越发的对我好，好到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不知道好歹。
毕竟哪个女子被这般盛宠，会不高兴呢？
可我不知为何……就是惶恐这份世人皆知的爱意。
我有意推拒，他却说，“月儿，真心喜欢一人，自然是想给她最好的，你值得这些。”
我无力反驳，只能接受，可也总感觉他满含情谊的目光正透着我看向旁人。
我曾以为这是因为我不懂情爱，所以才会有这种疑虑和惊慌。
后来我才知道顾怀景是多么的虚伪恶毒。
他将我送上高楼最醒目的位置，只是为了告诉敌人软肋在此。
一切的荣光和罪孽，都汇聚到了那一日上元节。
我赴约来到月华楼上，当着全城的人接受了他那盏代表求娶之意的鸳鸯花灯。
他特意遣散守卫，要独自送我归家，可我却在他转身离开之后，忽然被一群歹人掳走。
我甚至都没得及呼救，只能在昏迷前绝望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们将我丢进地窖，灌了最烈的酒，最可怕的药，让我如那青楼女子一般任人索取。
他们给我吃泔水，将男子污秽之物倾倒在我身上，用锁链拴着我的脖子，让我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他们说要怪就怪顾怀景。
怪他太能干，竟试图和太子抢天下。
要怪就怪我自己。
怪我太明艳张扬，招惹了顾怀景，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可若是有的选，我宁愿样貌丑陋，不通笔墨音律，粗鄙不堪。
这样顾怀景便不会爱上我，贵妃便不会有意赐婚。
那么我便也不会被太子一党掳走。
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我想我大抵是要去佛寺古庙呆一辈子了。
这般也好，这样就可以远离顾怀景，随了那些人的愿，我也不会再被折磨。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
顾怀景竟然还要娶我。
3
他来时，我尖叫着将我所有能摸到的东西都砸向了他。
我想要跟他说，放过我，远离我，不要再靠近我。
可我却惊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
我害怕……
这个味道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那些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他没有躲开我的攻击，只是赤红着一双眼，跟我说一定会为我报仇。
随后转身就走，提着一把利剑，杀气腾腾。
当天下午，就传来顾怀景当街杀人被大理寺捉拿入狱的消息。
顾怀景说到做到了，那些人被他带人拖到了午门全部斩杀，一共二十余人。
皆是太子亲信，在他们的聚集地，搜出了我的贴身小衣，人证物证俱全。
告示一贴，全城哗然，怒骂太子假仁假义，无德歹毒，也暗暗议论堂堂将军嫡女竟然和二十余人苟合了。
一时之间，关乎我的名节，闺誉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甚至有人酒后浑说尝过我的滋味，京城怕是大半男人都曾被我服侍过。
母亲抱着我痛哭不已，而我已经麻木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想着总算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他们都死了，那就代表这我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吧！
再往后的三个月里，顾怀景还是会日日来看我，伴我，开解我，更是求来了迎娶我的圣旨
这是他用大好前程来的，皇上为此大发雷霆，怒骂他不堪大用，为了一个女人辱没皇家脸面。
但是我……却还是排斥他，想要远离他，我讨厌他身上的味道。
哪怕我知道那是歹人刻意熏的，但我已经开始本能的抗拒顾怀景。
父母劝我珍惜有情人。
哥哥劝我为未来考虑。
每每我听着这些，便如一尊木偶像，痴痴的看着前方，毫无反应。
其实我……都可以的。
毕竟不管我是清白，还是毁节，我都只能嫁给顾怀景，他们从未问过我一句“可愿”。
我突然发现，他们不管何时都一直说着爱我，怜我，疼我的话。
可却没有人在意我之前是否对顾怀景有过意动，也无人在意现在的我对男子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便是父亲哥哥的靠近触碰都会让我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无人在意，就连爱我爱的发疯的顾怀景似乎也不在意。
仿佛嫁我娶我，便是他们唯一能给予我的疼爱。
最终我还是换上了喜服，唢呐一吹，花轿一抬，十里红妆送入了王府。
当妾。
这是皇家最大的让步了。
无人有怨。
毕竟顾怀景说了，只我一人不会再娶，更是按照民间娶正妻之礼前来迎娶。
可是……
为什么……
我的新郎，在这一日要将我困于后宅小屋，命人封我之口，捆我之身呢？
那前院哄闹的喜堂之上和顾怀景行礼的新娘子又到底是谁呢？
4
我恍惚，我迷茫，我困惑，可唯独没有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若是我一辈子都困死在这小院里，不用见顾怀景也是可以的。
可显然有人不愿我龟缩在这里当一尊木偶。
喧闹过后，夜深人静，有人将我口封取了，绳索解了，打晕了我，将我置于了婚房外才，又弄醒了我。
我依旧迷茫，依旧困惑，但却听到世间最恶毒的对话。
“月儿，你我今日终于结为夫妻了。”
“可终究是顶着她的身份，怀景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嫁给你呢？”
“是我不好，可若不这样。那日被歹人掳走的就是你了。每每想到这，我都无比的庆幸。还好不是你。”
还好不是你？
那本该是谁呢？
顾怀景的话让我的恍惚，困惑一瞬间化作愤怒，痛苦。
我愤然大力的推开了门，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七八分像的女子。
顾怀景看到我时，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便冷若冰霜的看着我。
“你是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是谁？”
“你无需知道。”
顾怀景将身边之人搂进怀里，仿佛生怕我会伤害她一般。
“无需知道？我替她受了百人凌辱之痛，我怎么就无需知道了！！”
我因为愤怒第一次战胜了对男人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向顾怀景，赤红了双目，泪流满面的质问他。
“她究竟是谁！”
可他似乎根本就无意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皱起眉头，厌弃的看向我。
“林月华，你该庆幸你能为月儿挡灾，不然你的命早就没了。”
他的眼里有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只觉得心口如刀割一般疼痛。
“庆幸？感激？顾怀景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得我来替她挡灾？我堂堂将军嫡女，为什么要替别人挡灾？为什么！为什么？！”
我嘶吼着，质问着，用尽全身力气。
我本可以清清白白一辈子的，我本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的，我缘何要成为这个男人给另外一个女人寻的替身，为她挡灾！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你欠她的。林月华，我说了，能为她挡灾是你的服气，不然早在那日惊马之时，你就该死了！”
顾怀景眸黑如夜，像饿狼一般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我竟不知这个传言中爱我爱到发狂的顾怀景，竟是如此恨我！
恨？缘何会恨我？我又缘何欠了这个女人，我不解，我愤恨。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顾怀景你怎么能这般对我，对将军府！”
顾怀景没有理会我，他似乎是不屑回答我这些问题。
他怀里的女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怯怯的开口。
“怀景，我怕。”
“不怕，我这就让人把她送回去。她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我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那个唤作“月儿”的女子太像我了
像到让我觉得，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不知为何，我的眼前忽然有些模糊，我仿佛看见了无数幻影在我眼前闪过。
我心中警觉，我得离开这里，离开……
我无意再和顾怀景争论，去要那个理由，我还有将军府……
对，我还有将军府。
“顾怀景，我爹爹和兄长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我唯一能撂下的狠话，而顾怀景闻言却冷笑了一声，满目嘲弄之色。
“呵，林月华，你以为将军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他的话让我遍体生寒。
他是什么意思？